小米上市一年:雷军有没有可能再次成为“消防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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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来源:全景视觉)

《经济观察报》记者钱在713天后于6月11日再次举行记者招待会。小米联合创始人、高级副总裁王川走上舞台，告别了长袖黑衬衫、天蓝色牛仔短裤的白蓝短袖衬衫和一副白边眼镜。他笑着说，他已经听了市场部的安排，应该看起来“年轻”。

这也是小米的第10位员工和生态链总经理曲衡的首次公开亮相。一位与曲衡关系密切的生态链产品经理告诉《经济观察报》，曲衡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好，已经瘦了6磅。

他们两人一个接一个地介绍，当米佳(Mijia)系列物联网智能产品推出时，小米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雷军(Lei Jun)穿着标志性的蓝色西装和牛仔裤，静静地坐在舞台下方，不时地拍照和录制，通过微博和横幅感受“现场”。

新闻发布会前夕，6月10日晚10点，小米公司公共关系部给《经济观察报》记者发了微信，“雷军的团体访问取消了。”一个多小时前，小米刚刚宣布了第四次股票回购。

6月3日至10日，小米仅用7天时间就斥资4.5亿港元回购了4924.1万股b股。小米官员表示，频繁回购的初衷是提振市场信心，但这背后是小米股价的意外下跌。

6月3日，小米在盘中交易中跌至每股8.92港元，这是其上市以来的最低股价，几乎是其发行价每股17港元的一半。截至6月14日，也就是小米上市的第340天，小米的股价反弹至每股9.66港元，市值仍从历史高点蒸发了近2000亿港元。

"在上市第一天购买小米公司股票的投资者应该获得双倍的收益！"当时，雷军在小米推出庆功宴上的承诺被网民批评为“仍有四倍差距”"小米的基本面不能仅仅通过其股价来判断."西南证券首席分析师陈航心里明白，现实中投资者对小米越来越悲观。就连小米的一名员工也忍不住向记者抱怨，“我不能再跌下去了，否则我每天都要白干，以弥补损失。”

外界期待雷军出面解释这一严峻形势。“高级官员可能担心集体参观(雷总)的现场会失控。”小米公共关系部门的一名人士猜测了这一突然通知。

直到曲衡邀请了雷军和冯伟的创始人谢霆锋上台，米粉秦伟突然叹了口气，“锐步变胖了。”看到雷军的特写镜头，网民甄嬛惊呼，“你怎么变得这么胖？”他还找到了一个词来形容雷军——“过度劳累”。

《经济观察报》记者就小米的现状采访了小米的官员，但截至发稿时没有给出相应的回复。

雷军把握中国

雷军最近一直很忙。

《经济观察报》记者从雷军的一些公开行程中了解到，他在小米总部亲自会见了印度驻华大使唐永胜，从在中国电子商务会议上展示小米的高效率，到在工业和信息化部组织的“强国讲堂”上展示小米的创新模式。6月14日，他还出席了杭州的“2019年全国大众创业与创新周”，并受到国务院总理李克强的接见...

除了雷军经常出现在外交事务中，他还有2134万粉丝，在微博上也非常活跃。一天之内，有几十篇动态文章，几乎都围绕着小米的手机或全方位智能产品。

“现在没有合适的人冲上去，只有雷军自己，太多的事情需要他亲自去解决。”从金山到与雷军并肩作战多年的小米，小米21号的前员工钟于飞觉得雷军并不容易。5月17日，小米在上市后开始了第五次重组。雷军接管了中国的管理和业务，回到了“前线”。

所有这些都发生在小米突然发布2019年季度报告的前几天。《经济观察报》记者从财务报告数据中了解到，尽管小米的整体收入和利润总体上超出预期，但该季度智能手机业务表现不佳:销量达到2790万部，同比下降1.8%，毛利率同比下降2.5%，毛利率同比下降25.6%。

这对小米非常不利，小米手机业务占总收入的61.7%。"手机毛利的下降是一个系统的反映."小米的一名中层成员告诉《经济观察报》。

事实上，雷军心里也很清楚，“手机是一个极具竞争力、规模大、反应快的行业。”小米手机今天的衰落，如果不加以遏制，可能会成为未来的危机。

就在雷军进入争夺中国业务和管理层的战斗一周后，一封写有“副总裁王灵明被解雇”的内部信件发出，给小米留下了成长历史上的一个印记——这是小米成立以来首次公开解雇副总裁。内部信件中也提到了原因，小米公司国际部员工王灵明因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四十四条，被公安机关行政拘留五天。虽然王灵明被解雇与他负责业务的表现无关，但与他从中国区主管调到国际部时自己的表现有关。

作为一名空的高管，曾担任电话世界集团第一任董事、天宇移动副总裁的王凌明受到了雷军的高度重视。2017年上半年，雷军就任小米副总裁时，任命他为小米国内销售和服务部的总经理，此前该职位由小米联合创始人林斌担任。

小米的全球销量应该达到1.4亿台。制定了关键绩效指标(KPI)的王灵明将米粉瞄准了低线城市，迅速以授权商店和直接供应点的形式推出，并以小商店的形式在乡镇“推”出，直接面对OPPO和vivo蓝绿军队。对于小米来说，王凌明的线下商店扩张速度是前所未有的。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内地授权商店增长了22倍，达到1378家，而小米增长了2倍，达到586家。不仅如此，在2018年最关键的“双十一”大战中，王灵明还主导了由小米旗下七个在线平台和5000多家门店联合推出的“新零售”剧，最终在席卷天猫和京东的手机品牌销售和销售排行榜上获得冠军。从那以后，小米手机的负面影响加剧了。IDC数据显示，2018年，小米手机全年销量仅为1.18亿部，在中国销量为5200万部，还不到王灵明所说的关键绩效指标的一半……”王灵明是个优秀的销售员。行业观察人士龚金辉表示，他来到小米后并没有突出自己的才华。雷军对这个人的看法是错误的。因此，今年1月，小米内部人士宣布，将把销售和服务部门整合到小米中国，由王川担任中国区首席执行官，王凌明“调任”到小米国际。

今年第一季度，小米手机连续七个季度成为印度市场的第一款手机。在西欧市场，出货量同比增长115.1%，而在中国，出货量仅为1050万台，同比下降13%。“显然，[中国没有跟上步伐。”小米中层在《经济观察报》上告诉记者。

就像小米5发布三个月后一样，雷军给当时负责手机供应链的周光平发了一封内部信件，要求他“关门”，成为“消防队长”。现在这一幕又上演了。

双刃剑

王灵明被免职后，小米内部管理模式成为热议的话题。在此之前，雷军分享了小米在零售方面的成功经验，如沃尔玛和好市多——低毛利是王。

当时，他认为低毛利要求团队提高运营效率。“我们不想坑用户和赚钱，所以我们只能用我们所有的智慧来提高效率。”因此，雷军将精心挑选每一个被录用的人。"对于一个高效的公司来说，人是最重要的资产."

像雨果·雨果·休伯拉一样，小米的全球副总裁被中国米粉亲切地称为“老虎哥哥”，雷军与林斌讨论了加入小米的可能性。“虎兄”花了一年时间才决定加入，此后的三年多时间里，它为小米在印度、欧洲和北美打开了市场。

"雷军的内部管理非常分散."钟透露，小米一直采用无关键绩效指标、无头衔的管理模式，“这种管理方式好坏都有”在他看来，这要求每个业务线的负责人的能力和员工的素质都要非常高。在他看来，这可能是小米早期最常见的事情，但现在有些困难。

《经济观察报》记者从小米一名员工那里了解到，自今年以来，小米高管经常在微博上与网民互动，了解用户对小米品牌和产品的真实想法。"不仅是雷军，现在几乎所有小米高管都是科尔."龚金辉也深受感动。他甚至发现，过去主要“销售”产品的雷军今年与粉丝互动的次数更多了。在钟看来，这是一个好现象，有利于强化小米品牌意识和用户操作。

让高管从幕后走到前台，通过社交媒体进行营销或产品曝光。光荣总裁赵明表示，华为的系统主要由基因内向的技术人员组成，“他们在营销语言上非常克制。”他认为这是光荣文化中“不好”的一面。

尽管小米的品牌营销一直很活跃，但时任金利副总裁的雷宇在上市前断言，小米的市值永远不会超过500亿美元。现在看看它的现状，“小米的倒退是不可避免的”在他看来，作为小米主要业务的小米手机，正在失去品牌模式、产品形式和渠道方面的优势。

"小米的手机今年已经在中国遭遇危机."雷宇不喜欢小米，“它走的是诚实和真诚顾客的老路”即使小米手机开始实施“小米+红米”的双品牌战略，以抵御高端市场和中低价市场“华为+荣耀”的冲击。“性价比”确立了用户对小米的初始品牌意识，雷军最近多次强调“净利润不超过5%”的模式。“高成本效益和低净利润已经成为小米的一把双刃剑。”龚金辉告诉记者，小米在中高端市场与其他手机品牌竞争时，被批评为不符合最初的“成本效益”模式。

尽管小米已连续七个季度在印度市场获得出货量第一，但仔细观察手机类别，小米的市场份额主要是由中低价产品打开的，而印度高端手机的最大市场自2017年以来一直由国内手机品牌One Plus赢得，而小米仍落在后面。

甚至小米的第一款互联网手机模式也是华为光荣品牌学习的“精髓”。此外，凭借华为强大的研发能力和渠道能力，荣耀在2018年超越小米手机，成为中国最大的互联网手机品牌。

全球智能手机市场趋于饱和，导致主要制造商的市场份额持续下降。这一不争的事实使得光荣的赵明总裁做出了“大风知强草”的判断。在他看来，2019年对任何品牌来说都是一场“飓风”。在这个阶段，消费者是“久经沙场”的，“他们非常了解智能手机产品，会对它们进行评估和体验，不会被令人眼花缭乱的参数所蒙蔽”。

赵明告诉《经济观察报》，未来几天，行业竞争将更多地集中在产品上，而主要的机械制造商将“亮出他们的牌”。"辉煌的线下渠道销售今年将超过在线销售."赵明表示，虽然今天美化线下商店的数量已经达到近2000家，但今年线下渠道的扩张仍将加快。

它不仅在网上超越了小米，现在荣耀也在网下追求小米。龚金辉认为，这将使被OPPO和vivo蓝绿军队包围的小米的处境更糟。

6月12日晚，小米中国宣布上市以来的第八次调整——成立“线下业务委员会”，由中国国家副主席张建辉担任主席。毫无疑问，这是王灵明未能在调整线下业务方面带来积极效果后的“升级”。雷军也在为小米的线下业务添加代码。

大船转向打赌

2月20日，小米9发布后，雷军接受了包括《经济观察报》记者在内的媒体团体的采访。当时，他说小米是一家“超大型初创公司”。他透露，小米在上市后的6个月内，根据去年招股说明书显示的14000名员工，增加了近9000名员工。

小米的这个整合量无疑是整个科技互联网企业汹涌浪潮中的一艘大船。

但是“这艘船很难掉头”。自去年9月组织部和总参谋部成立以来(这是小米上市以来最大的一次组织调整)，小米多次“调整”其组织管理和业务结构。截至6月12日，小米内部组织结构进行了8次不同程度和范围的调整。

如此频繁的调整让长期关注小米的证券分析师夏阳(音译)感到，小米上市后不仅有必要，还隐含着对小米未来发展的担忧。

“上市并不是一个特别明显的迹象，但作为一家互联网技术企业，上市后必然会进入一个相对标准的成长阶段。”然而，她观察到小米在深度上的许多调整。“管理能力没有提高。至少就目前而言，调整的效果尚未得到证实。”

极客公园创始人张鹏曾问雷军调整组织结构的初衷是什么，“怎么会有一劳永逸的组织调整？”在雷军的询问下，张鹏也明白了雷军，一个产品经理，他的组织调整就像一个新的“产品定义”。“我们将从‘游击队’转变为‘正规军’和‘集团军群’。雷军心里很清楚，“如果组织体系不健全，风险控制就远远不够。”。这对企业来说是生死攸关的事情。“因此，小米开始了持续的优化和迭代。

“管理着2万多名员工，雷军需要大量时间来思考一些重要的决策。”钟完全理解小米上市后的调整。雷军不是“一支军队”。

上述小米中层人士告诉记者，“中国不仅仅包括手机，现在还有大功率、黑电和一系列生态链。这实际上是智能家居的集中出口和角力领域。”

她说了一句关于雷军的话，这次她抓住了中国的另一个重要意义。在重组手机业务的同时，小米也在高举AIoT的旗帜。

自去年年底雷军宣布推出“手机+智能手机”双引擎战略以来，他也宣布推出“智能手机”，并将在未来五年继续在智能手机上投资100多亿元。

"五年100亿，平均每年20亿."夏阳认为，从美的、格力、海尔等几大传统家电制造商近年来对物联网转型的“叫嚣”来看，任何一笔投资都价值近百亿美元，“小米在爱奥特的投资比例和资本金额都不高”

然而，她也强调，从战略部署上来看，小米正在把智能手机放到与手机同样重要的位置上。目前，小米的手机市场表现不佳。雷军反复强调的AIoT发动机动力是什么？首次亮相的曲衡试图通过产品演示给出答案。《经济观察报》记者在美佳新闻发布会现场看到，在介绍了每一个独立产品的参数后，曲衡将重点关注这些不同产品在整个家庭场景中的协同体验。在他看来，米佳的智能产品正在重建“理想生活”的场景，小米的智能终端战略正在逐步实现真正的消费物联网。

然而，灰度认知公司的创始人曹圣认为，小米的双引擎战略仍然需要时间来验证它是否正确。"至少目前，它的趋势不是很明显."特别是，据相关数据显示，尽管小米APP每月2610万的直播用户中有一半以上来自非小米手机用户，但“这只是一种基于物联网业务的分流模式，看不到它的实现效果。”夏阳说道。

目前，港股没有给小米带来任何估值溢价，但杨霞认为，小米的未来发展蓝图——面向消费的物联网——让投资银行对自己的预期感到乐观。“一旦它被纳入香港交易所，一些国内基金肯定会愿意给它一个估值溢价。”

散户田胜也认为，AIoT是顺应时代潮流的产品，也是小米未来在软硬件结合下继续颠覆的机会。他从小米的上市公司购买了15万元的股票，然后当股价跌至12港元时，他周围的每个人都担心被“抓住”，但他又开始购买，“最近几天的低点是大量购买，低至50万元。”

田胜表示，尽管小米仍然严重依赖手机，而且爱奥特的战略远未在其灵魂中实现，“这是消费物联网的最佳方式。”田胜仍然对小米的未来感到乐观。

(应受访者要求，田生和杨霞为假名)